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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而喻,现实生存,也就是这个家里平常的日子取决于父亲那闭关自守的行为。恰恰是他的地方陌生感使他成了家庭暴君。他无论在哪儿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因此他就去折磨其他家庭成员;不是把他们从各自的位置上赶走,至少就是让他们待着不是滋味。只要父亲一进来,大家顿时就变得提心吊胆。即便他只是往窗前一站,我们其他人都会被害得手忙脚乱,让我们无论干什么都不知所措,甚至连正襟危坐的姐姐也捍卫不了自己的权利,气喘吁吁的发愣替代了心灵的平静。“
Peter Handke关于父亲的这段文字,我以为他是在说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我对父母一直怀有如此的情感。从能感知世界开始到如今,即便我已成年许久,我还能对这些感受依然记忆犹新,甚至在面对父母时始终能受到跟儿时一样的惊吓,我承认在这一方面,我并没有成长得特别强悍。不容置喙,我在对回家失去兴趣这一点上,父母对我的不归家这一点的培育上是占了主导的。
当然,我并不是在强调自己童年的不幸和诉诸父母给我的伤害,相反,我常常感谢这些不幸,让我有足够的认知去面对林林总总,这是属于我的成长养分,我长成什么样,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营养。正如高尔基在《童年》里说的,“在童年,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蜂窝,一些普通、平凡的人们像蜜蜂一样,把自己的知识和关于生活的想法的蜜送到那里,每个人尽自己的力量慷慨大方地充实着我的心灵,这种蜜往往是肮脏而苦涩的,但这一切知识仍然是蜜。”
我是主观情绪较重的那类人。这在很大程度上会对他人造成影响甚至是伤害,所以我在文字上力求客观,这样也总比我放任情绪不管来得良善许多;这种控制为我带来的好处就是我只说自己的事,自己的感知,也顺带着记录了许多有意义和毫无意义的往事,让我在翻看自己时有了更丰富的版面。这样说起来,我实在又是颇有些自我的,我又极不擅长圆滑处世,所以自我是我在躲避与人相处时极易带给他人的不适时最舒坦的择选。
我以为生活本身无谓有趣或无趣。
某些东西引发了个体快乐就以为是生活有趣了,不过主观感受尔尔。换一种说法,我以为有趣的东西在你那里或许成了无趣之至的玩意,忒主观,无趣有趣便见仁见智了。也就是说,你的生活能不能过下去,要不要过得趣致盎然,全凭自个一念之差。
正如窗前的小花,还是说野草地里挣扎开放的小碎花吧。尽管历经谁花也不知道的苦难才把自己勉强绽放在了自己的春天里,便颇有些自得飘然,把那花蕊在阳光里绽得更摇曳灿烂了些,那一份对于生命的执着与成长的感悟对于一个随时能招惹践踏与死亡的小花来说,远超了温室里的优越安然。
我见着了这样的花儿,赞叹坚强之余便要认真欣赏它出于倔强里的美了,尽管有一片花瓣被风折了半爿,笨拙地对太阳展出粗粗的笑脸,尽力要释放些娉婷婀娜来感激阳光对于它的抚爱,这情形任我再怎么孤傲也不由得要对它喜爱了。
你也恰巧见着了同样的花,却正好与我是完全相反的情绪,这丑陋且该死的东西,实在是不配在阳光下耀眼的,厌恶之后便理所当然地贱踏了。
有人爱迎春之花,有人爱荼蘼之美,有人爱日出,有人爱黄昏,有人爱落雨,有人爱阳光,有人爱风,有人爱云,有人爱花,有人爱树,有人爱孤寂,有人爱闹热,有人爱高处不胜寒,有人爱低处纳百川,有人爱起舞弄清影,有人爱世间起风尘,有人……全然属个人自我感受,这感受愉逢了你的心意,便正正好了去,作了你心灵契合的影子,你便欢喜了去。而正来了另一种风情,白白扫了你的情致,正正败了趣兴,便是生生要讨厌的了,哪里还有欢喜可言。
客观世界,一草一物,这样看起来便显得极其无辜了。全凭了人类主观情绪爆发,或爱,或厌,或今日爱,明日厌,或后日又爱……这该死的人间!我想草木若能言,想必是不怎么也不要这所谓人间喜爱的,俗世凡人权且离了身旁,任我妖娆自得。
我是说,生活是你的,喜怒哀乐一念间,好坏全凭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