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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满十三岁
背着一座大山，步履艰难
语、数、外，物、化、生......
各色试卷、难题、希望与嘱托
以及一双双期盼的眼神
每一份都重若千斤
辅导材料，像漂浮的乌魅
如影随形，课外课
把仅有的时间缝隙
挤压得密不过针
他时常会感觉空气稀薄
气短、郁闷与眩晕
明天的路，不知向何方延伸
有时，他也在想
下辈子，做一只鸟或蜜蜂
他把头压得一低再低
努力把自己，活成
直立奔走的骆驼
或蜗牛奋力爬行
偶尔，他也会抬头看看天空
望一眼遥远的太阳
又瞬间低下
生怕脊背上的重负
会将他仰面拉翻
坠入再也醒不来的梦境
夜灯下，他在一片海里游泳
像一位水手
无数的暗礁，考量着他的水性
身后的呐喊已变得缥缈
疲惫的身躯，很想在一朵浪花上休整
闪电与雷鸣划开夜幕
他不敢忘记身上的使命
或许，结局早已在岸边埋下
不是在海水里飞升
就是在海水里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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