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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同事曹梅的小孩在办公室写绘画作业,突然激起了我对小学的回忆。80年代,小学课本后面左上角有这样几个黑体字:“封面设计武奎英”。
当时不知“奎”怎么读,经常读成“武整英”。言归正传,武奎英设计的小学课本封面和插图,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封面和插图,人物面容清晰俊美,衣着大方得体,给人一种美的享受。翘翘的羊角辫、整齐的刘海的女孩子是那么的活泼,有生气;小平头的男孩子那么阳光;他们的红领巾系得平整;封面上的老师端庄大方,容貌美丽,素心如荷:这些封面是我们儿时醉美的回忆。
还记得每学期开学,领到课本后,第一件事就是央求大姐帮我包书。书本的封面太美了,翻开书我能闻到一股令我着迷的淡淡的墨香味,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书香气吧。太美了,不能弄脏,不能弄破。在农村,我们没有专门的书套,但每年过年时都会买年画,领到课本已是元宵节之后了,于是大姐小心翼翼地撕下年画,用干净布片察掉灰尘,放桌上抹平,把课本放年画上包好,四角按平。包好后,在封面上写好科目和姓名,以免和同桌拿错。姐姐把包好的书放凳子上坐平整。第二天正式上课,我们背着黄色的帆布包,拿出包好的神圣的课本,放在课桌上,不知多神气。
课本里面的插画也是美得大方,美得得体。景物插画,湖光山色,云烟竹树,给我们波光粼粼、山岚袅袅之美感;人物插画俊朗清秀,灵气四射,我们读者仿佛在和他们深情交流,又仿佛在聆听长着教诲。
我从来很讨厌光头,小时候,以为光头要么是流氓,要么是劳改犯,但小学课本《六个墨水瓶》里插画,光头列宁竟然那么和蔼可亲,这得益于武奎英的高超绘画艺术。现在还记得小学课本里“梨花海棠花苹果花,大兴安岭雪花飞舞,海南岛上鲜花盛开,祖国多么广大”。那时我们知道什么是美好的风景,什么是美好的人物。美丽的课本,美丽的心情,小学的记忆,尽是美好与芬芳。
初中了,课本很少有彩页和插画,偶尔也会想起武奎英设计的课本封面与插画,想起那些面若桃花的小姑娘,想起那阳光俊朗的小男孩。
岁月匆匆,脚步匆匆,现在很少去关注课本封面和插画,家长更多的关注课本里的生字词,中心思想。学校考什么,家长关心什么。封面设计怎么样,谁设计的,没人在乎,至少不太关注。
今天有关小学课本封面和插图的视频铺天盖地。我也凑个热闹,看一看,三观尽毁。
封面的孩子、老师、家长,一个个青蛙嘴,死鱼眼、宽眼距、斜视,人物形象一个个都被丑化了,成人看了会毛骨悚然,小孩看了,会不会做恶梦呢?
有些事情不被提起,人们往往忽视,一旦提起,久压的情绪就会如火山爆发。这些仅仅是画风么?百花齐放,必须是“花”,而这些插画分明是“毒”。封面的小男孩吐着舌头,目光呆滞,犹如唐氏综合征男孩,不知小学生内心会不会受伤害,对此有没有人调查过。小学生天真烂漫,课间最喜欢就是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来了:画面中,小女孩后面一个光头老头,双手抱着小女孩的胸部,典型的色狼行为;小男孩掀开小女孩的裙子,受日本《蜡笔小新》影响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与小学生的审美原则大相径庭。